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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拒絕 可她就是不願意答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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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晚棠身上, 李招弟更是尤為如此。

夏晚棠心裏很清楚,李招弟多半是不會出事的,哪怕她現在答應下來, 夏扁頭也不會過繼給她。

可她就是不願意答應。

思忖清楚前因後果後,夏晚棠同杜紅纓道:“娘, 這事兒不用同淳奕商量,我就能做了主。這孩子我們不要。”

“淳奕的身子很好,我們方才成親不足五日,怎麽就能過繼孩子?娘,莫非你是斷定我與淳奕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?若是我們成親五年十年, 還是沒有自己的孩子, 那再談論過繼也不遲, 哪有才成親就談這個事兒的道理?”

“我嫂子腦子不清楚, 生孩子生傻了,娘你怎麽也跟著鬧糊塗?”

“夏扁頭是我侄子,我定然不會讓他受什麽委屈。做姑姑的沒什麽大能耐,無法允他光耀前程,那是他爹他娘都給不了他的,憑什麽強加在我頭上?但作為姑姑, 管他一口飯還是可以的。侄子就是半個兒, 若是我這買賣能做得下去,他長大了要成親,莊戶人家的一處院子,幾兩聘銀,我都不覺得多,也舍得給。可若是他要娶宰相家的嫡女,要在京城買大院子, 我也能允了他?我有幾斤幾兩,我心裏會沒點數?”

“娘,嫂子,你們莫要急糊塗了。不管淳奕答不答應,我都不會答應過繼這回事的。這事兒我就做主了。嫂子,你也放心些,我能給你個承諾,甭管你在不在,甭管我哥是親爹還是後爹,夏扁頭都是我侄子,我這個當姑的能把日子過下去,就不會缺夏扁頭一口飯吃,但若是旁餘的,你們就趁早打消了那些想法。”

杜紅纓連連嘆氣,她也意識到自己出了個昏招。可夏耀祖說親了還沒有成親,夏勤耕壓根沒有成親,李招弟若是沒出月子就撒手人寰見她老李家那缺了大德的祖宗去了,夏扁頭確實會變成個燙手山芋,李招弟怕夏扁頭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,可最應當養夏扁頭的,不就是夏光宗麽?

夏晚棠沒好氣地撂下一句話,“夏扁頭是我哥的種,你們做這麽大的決定,問過我哥麽?要不要打盆涼水來洗洗臉,好好清醒清醒?”

撂下這句話,夏晚棠便同李淳奕回李家莊去了,還得同李家父母說一說他們搬去縣城不打算時常回來的事兒,也有一些夏家給的陪嫁嫁妝還在李家放著,夏晚棠打算一並帶去縣城。

李家給她和李淳奕分配的西廂,她可以給李家父母住,但沒有把她的陪嫁嫁妝也給李家父母用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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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閏梅被李父說道了一通,想開了不少,見到夏晚棠和李淳奕時,她臉上堆著的笑就好似要溢出來似的。

謝閏梅拉著夏晚棠的手道:“老四家的,縣城不比咱們鄉下,沒塊地皮,你們吃點什麽新鮮時蔬都得花銀子去買,多費錢啊。咱家地頭種著不少,還有許多秋天曬下來的幹豆角和茄幹,你們待會兒走的時候拿上一些,反正家裏也吃不完。”

“要是你們那邊有什麽活兒需要幹的,盡管回來招呼人,上頭還有三個哥呢,都別當外人,有什麽需要幫忙的,都把他們給喊上!淳奕的那塊地我和你爹也想好了,我們幫著種,糧食也不用你們管,等收下來之後,我們給磨成面給你們送到縣城去。但是啊……你們得出個三十斤糧,算是給我和你爹的口糧,不然怕你那些個妯娌鬧意見。”

夏晚棠都想說鄉下那些地直接給你們老兩口種了,我們買糧吃就成,但想到李家還沒實質性地分家,地不能給老兩口,也就沒慷那慨。

至於謝閏梅要那二三十斤糧食一事,夏晚棠壓根沒放在心上,她存在夕夕農場內的糧食壓根吃不過來,都是一頂一的精致糧食,哪裏會貪老兩口種的那些?她也明白謝閏梅要那二三十斤糧食的意思,無非就是拿這個當做借口,堵了其他人的嘴。

“娘,您的意思我都明白,糧食打下來之後,您幫我們收著就成,不用勞煩特意往縣裏送。我和淳奕在縣城,無法在二老身邊盡孝,哪還能白吃二老的糧食?”

她把收拾好的包袱盡數塞到馬車車廂裏,同謝閏梅道:“西廂差不多空出來了,您和爹就住進西廂,幫我們拾掇著。咱都知道,屋子裏必須得有人氣兒,不然指不定就被什麽東西住上了,人氣兒一沒,屋子多半也就要廢了。您和爹別在那窄房淺舍裏住著,多憋屈啊,冬天還漏風,聽我的,就住西廂。我和淳奕不能常在李家莊,就讓這屋子和田地代我倆給二老盡孝了。”

謝閏梅還想再說一些,就見夏晚棠從馬車內拿出一個造型別致的皮尺來,在她身上量東量西,量完之後還讓她把李父的衣裳也給拿出一件來,比照著李父的衣裳把尺碼量過。

“老四家的,你這是要幹啥?”謝閏梅心裏有個想法,但她覺得自個兒是在做白日夢。

夏晚棠笑道:“過年了,給您二老添件新衣裳。”

謝閏梅險些被從而天降的驚喜砸暈,她趕忙道:“不用不用,浪費那個錢幹啥?你們在縣城住著多費錢,這錢你們留著自己花。我和你爹有衣裳穿呢,前年才新扯的布做的,基本上就沒穿過。”

“給您您就收著,那是我和淳奕的孝敬。我和淳奕都要做新衣裳,我娘家爹娘也有,兩邊都是親爹娘,可不得一碗水端平?要是給了我爹娘做卻不給您和爹做,淳奕不得同我鬧意見?再說了,做件衣服而已,能花多少錢。”

謝閏梅這才不再勸說。

轉眼間,謝閏梅就開始期待起來,不知道這老四家的會給他添件什麽樣的衣裳。

再轉眼,謝閏梅又開始懊悔。

這老四家的媳婦兒多好啊,才剛進門就想著給她和老頭子做衣裳,哪像上頭三個,還指望從她手裏摳點東西出來呢!

想想自個兒之前鬧的那情緒,謝閏梅趁夏晚棠不註意的時候,輕輕給自己來了兩個嘴巴子,她嫌棄自己又蠢又矯情,看這麽好的兒媳婦都覺得不順眼。

試問一下,自己當兒媳的時候,對自家婆婆都沒這麽好過。

謝閏梅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的,非拉著夏晚棠和李淳奕在家裏吃了晚飯才放人,臨走時,她還把家裏的苞谷、菜幹等給塞了不少,還叮囑夏晚棠說吃完回來再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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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時是夏勤耕同長庚一起駕著馬車來的,夏勤耕留在了夏家,回去時就變成了長庚一人獨駕馬車。

初駕時,長庚還有些放不開手,稍微熟絡了一段路後,長庚便算是駕車入門了,他來時一路上都在認路,回去時怕走錯,駕車走的稍微慢一些,四平八穩地停在了三進小院門口。

白天折騰了這麽多事,晚上夏晚棠稍微洗洗就睡了,李淳奕在書房裏頂著油燈看了約莫有一個時辰的書才進屋。

夏晚棠半夢半醒間,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搭在自己腰上,她習慣性地轉過身去,睜開眼看了一下李淳奕,見李淳奕抿著唇,眼眶有些發紅,迷迷糊糊地問,“怎麽了?看書時被燈油熏到眼睛了?”

李淳奕吸了一口氣,深深地看著夏晚棠,許久後才說,“晚娘,是我不好,讓你難堪了。”

夏晚棠一下子清醒過來。

她麻溜地起身,披上衣服翻身下地,從竈上取了一碗熱水,將那飲片泡上,端給李淳奕,道:“一家人,說什麽你不好我不好的,我既然相中你,就不覺得這是什麽難堪的事兒。你用了這飲片有大半個月,肉眼看這都覺得你身子比之前好了太多,再養養就養好了。”

李淳奕悶聲不吭地坐在炕上,借著朦朧的燈火看夏晚棠。

這樣的夏晚棠是極美的。

不管什麽時候,他眼裏的夏晚棠都是極美的。

夏晚棠見李淳奕看他看得出神,催李淳奕把那碗藥湯喝下,臉碗都懶得洗了,隨手往竈臺上一放,欺身將李淳奕壓倒在炕。

李淳奕的臉瞬間憋得通紅,“晚娘,你這是……?”

“既然不困,那不如幹點兒有意思的事兒。”

一片流雲經過窗外的天空,將皎白的月光遮了個嚴嚴實實。

夏晚棠一直都知道李淳奕的臉皮薄,經不起她的撩功,卻沒想到被她這麽一壓,居然把這薄面皮的男人給激起了□□,硬是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才睡。

合眼前,夏晚棠只有一個想法——男人不能被說虛,再虛的男人也是獸。

當夜,夏晚棠就做了一個夢。

夢中的李淳奕變成了斯文敗類,面容清瘦,臉上一本正經,卻拉著她在書桌上做那沒羞沒臊的事情,她笑罵李淳奕是披著人皮的禽.獸,卻見李淳奕眼眶微紅,臉上明明是一臉色氣,說出來的話卻似有千鈞重。

“晚娘,你信我,我一定會搏個功名回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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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夏晚棠醒來時,已經日上三竿了。

她伸手撈了一把,沒撈到人,這才意識到李淳奕已經起了,她往書房的方向看去,見書房的門開著,喚了一聲,“李四?”

不過片刻,李淳奕便從書房裏精神抖擻地走了出來,“醒了?我早晨煮了點粥,還在竈上溫著,給你端過來吃吧。”

“不用。”夏晚棠哪好意思躺在炕上吃飯?這要是傳出去,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懶斷筋的,她麻溜地穿好衣服,把炕上的被褥疊好收進小被閣中,正要梳洗,就見李淳奕已經把熱水裝盆裏端了進來。

夏晚棠笑著問李淳奕,“你還會煮粥呢?會的可不少啊。”

李淳奕道:“像我這般身子骨不行的人,幹地頭的活兒幹不利落,爹娘也不敢讓我下地,我們家又沒有姑娘,我就是最小的,所以先前嫂嫂她們進門前,農忙時的飯都是我在家裏做的。我的手藝沒你的好,但也不算難吃,你嘗嘗我煮的粥,裏面加了娘讓帶來的紅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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